喻大华：大连忆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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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连的历史不长，1898年开埠建市，由俄国人奠基，1905年后被日本占据至1945年光复，又由苏联红军占领，直到1955年才彻底回归祖国。在今天的大连地图上，“放射状”的老城区是俄国人的手笔，“棋盘状”的老城区是日本人的设计，相反，没有格局的新城区则是上世纪80年代以来的产物。
    1980年9月，我第一次踏上了大连的土地，感觉这座城市带有很强的异国风情，这不仅体现在建筑上，甚至体现在人民生活中。比如，大连人的语言中有不少外来语，年糕叫“莫吉”，汗衫叫“晚霞子”，草垫子叫“榻榻米”。在餐馆吃包子，居然有一种调料叫“哇撒逼”（后来才知道是芥末）。另外，大连人中，依然能说一口流利日语的老人比比皆是。记得寝室的门卫大爷自称在日本人的电车上当过售票员，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操着日语报站名。

    我较为关注大连人对日本人的印象，遗憾的是就我接触的老人中，并未发现对日本人格外反感的表达。有人说自己小的时候到日本人的果园吃过苹果，有人说小时候常到日本人的净水厂里玩耍，有人说到夏家河海滨看过日本陆军的训练，赶上中午吃饭，还蹭了日本鬼子的一顿“大锅饭”。当然，也有人说挨过日本警察的殴打，原因是在火车站随地吐痰等等。

    那么，大连人不恨日本人吗？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我接触的范围很窄，这些老年人当时还是孩子，限于身份，他们接触的也是日本的下层。在殖民地时代里，大连是存在反日爱国运动的，一些人为此还死在日本人的屠刀之下，但就一般民众来说，他们更痛恨的是汉奸。

    一位老人说过这样一件事儿：日本鬼子到村里召集村民开会，宣传大东亚共荣圈。日本鬼子登台先鞠一躬，然后向村民问好，再然后自我介绍，说了一大套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之类的客气话。说完，向翻译示意，于是，汉奸敞怀叉腰，大言不惭地“翻译”说：“太君说了，今天中午在你们村吃饭，大米饭，小鸡炖蘑菇，快快滴！”其实，鬼子下乡，未必想让中国老百姓招待，但汉奸希望混吃混喝，就信口胡编。中国老百姓抹不开面子，只好杀鸡待客，但心里把汉奸恨得咬牙切齿。

    1945年之后，日本人陆续回国，取代日本人的是苏联人。提起新的占领者，大连老人较多的表情是鄙夷。这些“解放者”宣布日本货币无效，自己发行纸票子，不废吹灰之力，中国人民的财富就进了他们的腰包。至于骚扰妇女，抢夺财物，更不掩饰，大街上常见喝的醉醺醺的士兵。据老人说，日本人的果园换成了苏军把守，小孩想前去白吃，被苏军持枪撵走。净水厂更是挂上了“水源重地”的牌子，绝对不许靠近。直到1955年远东局势稳定，苏军才依依不舍地撤离了大连。经过半个多世纪的沧桑，大连终于彻底回到了祖国的怀抱。

    苏军临走前，在大连市中心树立了一尊雕像——一名苏军士兵手持大枪，面向市政府。碑上刻着郭沫若手书的向苏联感恩的文字。记得十几年前老市长下令拆除，持枪的苏军雕像被五花大绑，运往旅顺俄国人公墓安放。当时，我特意前往拆迁现场，目睹了这一场景，心中不乏快意。无论如何，看到中国的土地上耸立着外国军人的形象，怎么看都有一种不快的感觉。

心慧如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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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威

老毛子是不讲礼貌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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