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民：从阿尔山到呼伦贝尔（呼伦贝尔游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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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25, null, left]我不知道阿尔山算不算做中国最小的城市，只有7000人口，抬眼即可望见城市的边缘，有趣的是阿尔山下辖的叶尔斯村却有3万人口，俨然一座城市，却只有乡镇级别的待遇。阿尔山市虽然小巧玲珑，但在上世纪三十年地，北大荒还是处女地的时代，这里已是非同凡响。1937年建成的火车站，典型的东洋风格，依旧矗立在那里，笑迎八方来客。

[p=25, null, left]1935年开始使用南兴安岭隧道，如今依然是火车进入阿尔山唯一的通道。据说该隧道的设计者是来自天津的一对双胞胎姐妹，隧道竣工后，被小日本残忍的杀害。从1940年开始，日本关东军在阿尔山一带修筑军事要塞，数以万计的中国劳工受尽屈辱和奴役，甚至惨遭杀害。阿尔山，苦难深重的见证者，每一寸历史的天空，都浸满了一部民族的血泪。

[p=25, null, left]我曾在从阿尔山向兴安岭公园进发的途中，看到过百万亩的人工林海，那是一个时代的精神的震撼，但是，要想让大兴安岭达到原始时代的风韵谈何容易，需要几千年，甚至几万年的等待。行走在大兴安岭之中，虽然美妙，但只要轻轻地展开人类记忆的基因，无论如何都不会复原出这片北方民族摇篮的原始风貌。

[p=25, null, left]大兴安岭曾是北方民族生长的摇篮，先秦时期，这里是东胡联盟的属地，西汉时期，为汉庭护乌桓校尉和辽东属国都尉双重统辖，三国两晋时期，为鲜卑拓跋部辖区。北魏时期，岭南的乌洛侯及岭北的室韦族均隶属于北魏王朝。隋唐时期，大兴安岭为室韦都督府属地，受平卢节度使管辖。辽代，岭南属上京道东北路招讨司所辖，岭北为乌吉敌列统军司的领地。

[p=25, null, left]元代，这里是成吉思汗的三个胞弟的分封属地，整个大兴安岭统归辽阳行省开元路。大明年间，这里又成了后元王朝的大后方。清八旗铁骑横扫中原后，大兴安岭顺理成章地成了满清王朝的天下。而后，大兴安岭的命运和整个白山黑水一样，历经了短暂的民主共和政权，蒙受了日本军队的野蛮占领，苏联红军的狂飙略过，共产党人的强权政治。

[p=25, null, left]历史的江河滚滚而来，带走的只是那些形形色色的风云人物，政客和杀手，留下的依旧是亘古不变的大地和天空，还有生生不息的百姓，时代相传的风俗习性。东胡人、匈奴人，鲜卑人，契丹人、蒙古人，满洲人，一个接一个的闪亮登场，又风一般的消失。他们从大兴安岭的摇篮成长，或者在呼伦贝尔策马驰骋，或者冲过长城，入主中原，或者退守林莽。不管这些流星般闪烁的民族究竟去了何方，究竟融合在了那里，大兴安岭始终都是他们历史长河中最初的生命交响。

[p=25, null, left]从阿尔山向海拉尔进发，一直都在呼伦贝尔大草原上穿行，笔直平坦的国家一级公路，蓝蓝的天空，湛蓝如洗，悠悠白云，薄纱般轻柔。连绵的草原，无边的绿色，成群的牛羊，圆顶的帐篷，所有的美景，装进眼眶，就是一张张记忆中的绝美图画。

[p=25, null, left]此时，正是油菜花盛开的季节，南方的油菜花是春天美丽的信使，呼伦贝尔草原上的油菜花则是盛夏的精灵。在蔚蓝的天空下，绵延数公里的油菜花，把草原染成一派纯黄。在波澜壮阔的油菜花海的面前，心中的种感觉就如同第一眼见到心怡的人儿一样，砰然心跳，激越难平。啊，油菜花，呼伦贝尔草原上的油菜花，你是天上人间一页最美丽的宣言。

[p=25, null, left]从阿尔山到呼伦贝尔，不知有多少次，被横行霸道的肥牛把我们挡住去路，那些肥肥大大的奶牛，毛皮光鲜，肥头大耳，神气十足，一看就是牛魔王族人的后代。这些奔驰在草原林莽中野性十足的牛嬷嬷的孙女们，早已没了当年的野性，经过人类长期的打造，依然成了只会吃草，没有思想，少有牛欢牛爱的产奶工具。

[p=25, null, left]从前，我们一直认为，牛的奶子，随时随地都会挤出白花花的乳汁。原来那种奢望只是人类的一厢情愿，再优秀的牛，哪怕是得过五一劳动奖章，也不可能打开阀门就又源源不绝的奶汁流淌，只有成功受孕的牛，在泌乳期，肥大的奶子里才会有汁液泌出。

[p=25, null, left]为了让母牛不停顿的产奶，就得让公牛不停的播种。可恨的是，母牛生下的小牛犊，若是雌性，都会当成宝贝留下，若是雄性，绝大多数都会被当场杀掉。如此这般，那些为数不多的成年公牛，必须要不停顿的与母牛轮番造爱，很辛苦，没奖金，没劳保，很悲催。都说做牛很可怜，实际做个公牛才可怜。造爱原本是快乐的极致，这里的公牛，与母牛之间的勾当，不是为了族群的繁衍，不是为了生理上的愉悦，而只是为了人类奶的贪婪。

[p=25, null, left]同车里唐山朋友老张同志，上世纪七十年代之前，一直都在生产队里当牛倌，当兵后，由于吃苦耐劳，又多少有点小文化，很快就被提拔成为连级干部，转业后，凭着天生的好酒量，仕途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放过牛的人，永远都会记得那些与牛有关的乡村故事。前往呼伦贝尔的路上，老张同志突然心血来潮，想起了他在生产队放牛时，听到的两个与牛有关的小故事。

[p=25, null, left]故事1：话说大清年间，一乡村小青年夜入一家小客栈，先行入住的一帮吹鼓手，已经挤满客栈的所有房间，小伙只好勉为其难地与老板娘及其女儿睡在一铺火炕上。夜半三更，小伙悄悄擦过老板娘的肚皮，钻进姑娘的被窝。早已春心乱蹦的老板娘的女儿，一把握住了小伙的硬邦邦的肉棒槌，羞羞答答的问道：“这是何物”？小伙气喘吁吁地答道：“牛郎”。小伙顺势摸到了女孩胯下的水蜜桃，直勾勾地看了姑娘一眼：“这是何物”？姑娘咪咪的笑了笑：“我家的房门”。“何用”？小伙继续挑逗。姑娘压低了声音：“请牛郎入门”。于是，小伙的牛郎就急不可耐地钻进了姑娘的房门。

[p=25, null, left]客栈里一直假装睡觉的吹鼓手们一股脑地从炕上爬起来，操起各自的喇叭就吹了起来。老板娘急忙出来质问：“三更半夜，为何吹起喇叭”？喇叭首席一边向着老板娘拱手，一边说，大嫂子，恭喜恭喜，你家牛郎入门啦！

[p=25, null, left]故事2：文革期间，老张同志的村里，一户人家女子经常和别人家的男人整点男女之间的事，为的是喜欢男人带来的那点小恩小惠，时间久了，女人便开始明码标价，长时间的五元，短时间的两元。一天一个老牛倌慕名而来，刚刚插入一半，一听女人的价码，就不再继续运动了。女人再三追问，为何不再深入，老牛馆吭哧瘪肚的冒出了一句：“对不起，俺兜里只有一元钱”。

[p=25, null, left]并不是所有的牛郎都这么悲催，那个瑶池边上的放牛郎，就曾娶个天上的仙女当老婆。多少年后，他和织女姐姐相会的日子被当成了中国的情人节。和孙悟空同一时代的牛魔王，虽然本人奇丑无比，老婆铁扇公主却是大大的美人。放牛放出卫星的人物，要算鼎鼎大名的朱元璋了。

[p=25, null, left]据说，朱元璋从来就没有认认真真地放过牛，天天和他的小伙伴徐达等人玩皇帝和将军的游戏，一天，朱元璋一刀就把牛群中的老大给宰了，将牛头和牛尾巴分别插在大山的两侧，然后对牛的主人说，那头牛钻山了。待村里的大财主半信半疑的来到大山前，那头血淋淋的牛脑袋，竟然嗷嗷地叫了起来。那个财主断定眼前这个调皮捣蛋的小子，绝非等闲之辈，便自作主张，将宝贝女儿下嫁给了这个牛郎，那个女孩就是日后的马大脚，历史上著名的马皇后。

[p=25, null, left]朱元璋的故事不知道是真是假，他当年放牧的是耕牛还是奶牛也不得而知。然而，我们从阿尔山到呼伦贝尔，一路上所看到牛绝对的清一色的奶牛妈妈。这里的奶牛大都是伊利、三元、蒙牛集团的财产。

[p=25, null, left]在中国奶的事业一败涂地的今天，伊利、三元、蒙牛的口碑还算不错。但这些品牌因为一个高级干部的不幸牺牲，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怀疑。            据说，一个男人怀疑自己的老婆与她们单位的一把局长有染，就偷偷地在老婆的奶头上涂上一种致命的毒药。次日下班后，老婆一脸悲伤地对丈夫说自己单位的局长突然死了，伊利、三元、蒙牛等厂家都被牵扯了进来，因为局长临死前，悲痛欲绝地大声喊了一声，天哪，现在还有可信的奶吗？

[p=25, null, left]从阿尔山一路走来，草原上的绝美风光，车厢内拍案叫绝的故事，让我们在既养眼，又养耳，又静怡心情的氛围中，慢慢睇走进了呼伦贝尔的心脏地带，渴望中的海拉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