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在南海要出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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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在南海要出大事？

丁咚
文

美国日本裔的太平洋司令部司令哈里斯正在中国访问。哈里斯接任太平洋司令部司令后，就把日本作为首访的目的地，支持美日进一步强化安保同盟。前不久，在接受记者访问时指出中国对朝影响力的式微，将影响朝鲜半岛的和平与稳定。这被认为是促使中国改变对朝政策策略的重要推动力之一。

就在哈里斯访华前夕，美国军舰拉森号到南海中国所建人工岛屿12海里内海域巡航，以检验国际海域和空域“航行与飞越自由”。但这次事件和哈里斯访华，并非如某些中国媒体所声称的，具有直接关联。美军太平洋司令访华应是中美早已商定的双边军事交流计划的一部分，只不过恰巧碰上了美军舰到南海巡航这档子事。中国军队总参谋长房峰辉在与哈里斯的会谈中就指出，美军最近在南海的行动，给哈里斯的访华带来了不和谐氛围，对此他感到遗憾，佐证了上述推论。

这也就是说，哈里斯访华并不意味着美国向中方示弱，更不是像某些人所声称的是向中国“告饶”、“求和”。这些耸人听闻的词汇除了能取得哗众取宠的效果以外，完全不能反映两国两军关系的现状。哈里斯在访华前夕甚至对媒体说，他在访问期间将不会提及这项议题。不过，他最终还是无法绕过这一中美关系当前最敏感的话题。在北京大学斯坦福中心的演讲中，哈里斯重申了美舰巡航南海，是“宣示航行自由计划”的一部分，“美国军队将继续在国际法所允许的一切海域、空域范围内正常航行、飞行”，并强调南海地区现在和以后都不会是例外。尤其令人关注的是，他直言不讳地指出，中方基于“九段线”等对南海提出主权主张的行为是“站不住脚”的。这一说法呼应了海牙常设国际仲裁法院仲裁庭最近的一项声明。

哈里斯的演讲内容，无疑是对中方官员在会谈中所涉南海议题的回应。从公开报道和哈里斯的回应看，他很可能确实未在会谈中将美舰巡航作为一项议题，但他无法阻止中国军方高官就美舰巡航单方面提出异议。在中国刚刚无可奈何地目睹美舰自由地穿梭在中国声称主权的海域之后，官员们的抱怨似乎很正常。尽管中国在最后一刻以妥协的方式应对了美舰巡航，但如若军方高官在与哈里斯的会见中对美舰巡航事件保持沉默，那么将无法向公众舆论和民族主义者交代。

有趣的是，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嘲讽地将哈里斯的演讲描述成“一出自编自导自演的戏”。不过她未能说明的是，谁邀请哈里斯来中国并为他“演戏”提供了舞台。

中方的立场在最后时刻后退，哈里斯访华在中国的土地上声称将继续在南海的军事巡航，都说明中国尚无力撼动现存国际法则，而它们正是战后由美国主导制定的。

在美国海军主力向亚太转移的背景下，作为亚太美军最高指挥官，哈里斯的访华得到了中国军方的高度重视。除了总参谋长房峰辉外，军方二号人物范长龙也会见了哈里斯，而副总参谋长孙建国亲自负责接待哈里斯，这种规格在中外军事交往中是绝无仅有的。这体现了中方对美军太平洋司令部和中美两军关系的特殊关注，也说明两军在亚太的分歧已上升至战略层面，提上最高层议事日程。

从另一个方面看，哈里斯的访华，也为中国军方高层就近期美舰巡航事件发表抗议声明提供了契机。范长龙在会见中说，最近美方派军舰进入中国南沙群岛有关岛礁近岸水域，对中方的领土主权和岛礁安全构成威胁。他表示，中国军队将坚决履行职能使命、维护国家主权安全。房峰辉也在会谈中指出，美方近期不顾中方坚决反对和严正交涉，执意派军舰进入中国南沙群岛有关岛礁邻近海域，严重威胁了中国主权和安全，损害了地区和平稳定……中方维护领土主权和海洋权益的决心和意志是坚定不移的。就在哈里斯演讲的头一天，解放军副总参谋长乙晓光在被问及若当美方再采取类似措施时,乙晓光表示：“中方将采取一切必要措施，坚决维护国家主权。”华春莹也在3日的记者会上重申，中方维护自身领土主权、安全及合法、正当的海洋权益的意志坚定不移。对于任何国家的蓄意挑衅，中方都将坚决予以应对。

从军方到政府外交部门一再发出一个信号，就是中国维护领土主权和海洋权益的决心和意志坚定不移，对于任何国家的蓄意挑衅，中方都会坚决予以应对，直至采取一切必要措施。这个措辞跟美军舰第一次巡航之前的中方表态相比，更进了一步，也更明确了，不留余地和死角，也即一旦美军舰犯境，中方比应对，且不惜采取一切必要措施。这里所谓的“一切必要措施”，理所当然包括武力。

而美国官员从哈里斯到美国家安全事务副助理罗兹，都称美国不会停止在南海巡航，美国防部不具名官员甚至说，美计划每季度派军舰赴南海至少巡航2次，使之成为例行巡航，以提醒中国等国美是根据国际法行使自由航行权利。

照此逻辑发展下去，自然让人产生一个担心，即下次当美军舰出现在中方主权区域时，解放军会作何反应？鉴于中国官员历来没有光说不练的传统，如若美军再次巡航就不会那么“幸运”了，坚决应对和不惜一切的结果自然就是最坏的情况：中美在南海一战。

事情真的会如此发展么？或许，哈里斯的话能给出答案。他说，两军合作具有非常广阔的领域和前景，相信双方能够管控好存在的分歧，将两军关系提高到一个新的水平。美国左手我行我素，在南海按照“国际法”检验“航行和飞越自由”，右手又以外交方式与中国斡旋，将管控分歧作为两军发展的重要目标，而中国实质上也无法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这就是当前和相当长时期里国际关系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