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名人：思念奶奶

超群

思念奶奶

当我下班刚坐上车．妻来电说： 奶奶可能不行，我立刻往奶奶处赶，当在地铁里再一次接到妻的电话时，奶奶已走了。赶到时，姑姑已哭得泣不成声。我则一下子扑在奶奶身上，大声呼唤着奶奶。 一边拉着奶奶的手，奶奶手，还是那样长长的，皮肤有弹性，温柔，慈爱，坚韧，灵巧。手还是那样呼热，柔软的跟小时候携着我到邻居家串门时的感觉一样，是奶奶这双手支掌起我们全家十几口人的家务，帮助我们渡过那物质贫乏短缺年代。

我是奶奶心中，最引以为自豪的，逢人总要介绍：这是我家孙子。别人总是会上下打打量着，惊讶地说：长得真标致。奶奶在这时用大而温柔手摸摸我的头说：我家大孙子最懂事。如果这时别人给我什么糖果之类吃，我，决不会接下的，甚至眼睛看都不看。只有奶奶说：收下。我这才会收下。并谢谢。这时，别人又会惊讶地说：孟奶奶，你家孙子这么懂礼貌，奶奶在这时总会用大而温柔手摸摸我的头说：我家大孙子最懂事。小时侯，每每吃好晚饭，奶奶总带着我到邻居家串门，大人们在聊天，我常常坐在边上，静静听上几个小时。当邻居说其它人坏话时，总会紧张地看看我，似乎怕我将话传出去。奶奶这时总会说：放心，我家孙子知道好歹，从不会搬话。每每这时，邻居又会说：这样的小孩懂事，好。那时我只有5岁左右。在跟着奶奶串门聊天过程中，真正感受世态的冷暖，奶奶作为一家主妇，，常常在月未，遇无米之炊时。常常是自己一个人扛着，在家里的饭桌上是绝对不会流露出半点隐情。而在亲戚，邻里之间，常说出来。那时邻居常常是一家有难大家帮忙。那个年代尽管物的东西少得可怜，可邻里之间，亲戚朋友间的感情是真诚的。人与人是平等。相互帮助。奶奶尽管不识字，可语言表达，古语标准，言简意赅，是很有古文化意味的，当今不识字的人是几乎没有了。可大唐遗风，做人文化，规矩，礼节。 有多少人有。电视台里每天发生，不懂做人规矩，亲人，父子可以为动迁补偿相互大打，绝交，绝情。就是例证，奶奶没上过一天学，可她对妇女从四德，礼教，做人道理，视为人的本。至高无上。

自己忍着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脚裹成三寸金莲。

我小时候，奶奶常跟我说：人穷志不穷，别人吃好东西时，不能去看。别人给东西，没有大人同意，不能收下。大人间的是非，，小人不要参与。在困难时别人给予帮助不能忘，吃饭时大人没动筷，小孩不能动。坐有坐相，站有站相。走有走相。睡有睡相。吃有吃相，说有说相，听有听相，奶奶话，尽管简简单单，确是我孩堤的真真的启蒙。终身享用，穷尽一辈子，难以企及达到，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俯视现今教育，硕士，博±多如牛毛。各种证书可装满一麻袋，似乎，没有不知道的知识。可是，最最重要没有了，文化没了。做人的根本没有。对如何弄别人，如何弄死人，却游刃有余。并自我感觉良，做人老鬼。

晓梅说：我笫一次看见你朝我走来，就感觉你是从一个深不可测的庭院里走出的一个人。现在想，这深不可测，可能是中国文化的澜源。是奶奶的活语的熏陶结果吧。庭院深深，表面上是讲建筑和里面走出来的人。实质上是指中国五干年的文明的一个精神庭院，和与此有关的人的神秘幽深。就如罗切斯特问简爱时的一句话：是谁让你那么淡定自如，那么沉着，沉着的，让人喘不过气。简爱回答到：是上帝。上帝是什么？是一种精神，这种精神传承，不是普法可以完成，不是几句口号解决的，更不是不化费几千万，动用几万人来纪念孔子孟子庄子而实现的。这种几千年的文明的传承靠的家庭这个根本的教育。子不教，父子过。永远是传承的唯一。

奶奶已走，这是人的必然。奶奶一个不识字封建社会过来的小脚女人，从小给我的耳濡目染，历历在目，这几乎成了我生命中细胞一部份，在我身上连续······

奶奶一路走好！天国那边，自有孺家会接纳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