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与其进也，不与其退也，唯何甚？人洁己以进，与其洁也，不保其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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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8』互乡难与言。童子见，门人惑。子曰：“与其进也，不与其退也，唯何甚？人洁己以进，与其洁也，不保其往也。”
【注释】

互乡难与言：互乡，乡名。其乡风俗恶，难与言善。或说：不能谓一乡之人皆难与言，章首八字当通为一句。然就其风俗而大略言之，亦何不可。若八字连为一句，于文法不顺惬，今不从。

门人惑：门人不解孔子何以见此互乡童子。

与其进也，不与其退也：与，赞可义。童子进请益，当予以同情，非即同情及其退后之如何。

唯何甚：甚，过分义。谓如此有何过分。孟子曰：“仲尼不为已甚”，即此甚字义。

人洁己以进：洁，清除污秽义。童子求见，当下必有一番洁身自好之心矣。

不保其往也：保，保任义，犹今言担保。往字有两解。一说指已往。一说指往后。后说与不与其退重复，当依前说。或疑保字当指将来，然云不保证其已往，今亦有此语。或又疑本章有错简，当云与其洁不保其往，与其进不与其退始是。今按：与其进，不与其退，始为凡有求见者言。与其洁，不保其往，此为其人先有不洁者言。乃又进一层言之，似非错简。

此章孔子对互乡童子，不追问其已往，不逆揣其将来，只就其当前求见之心而许之以教诲，较之自行束惰以上章，更见孔门教育精神之伟大。

【白话译文】

互乡的人，多难与言(善)。一童子来求见，先生见了他，门人多诧异。孔子说：“我只同情他来见，并不是即同情他退下的一切呀!这有什么过分呢?人家也是有一番洁身自好之心才来的，我只同情他这一番洁身自好之心，我并不保证他以前呀!”

〖续貂〗

“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爱莲说》），不一定从淤泥里长出来的东西都不干净。互乡这地方的人很差劲，但并非所有的人都差劲，近朱者未必都赤，近墨者未必均黑。

孔子之教，有教无类。孔子曾言：“自行束脩（xiū）以上，吾未尝无诲焉。” （『7·7』）（不知这童子是否带了见面礼？）你只要有一颗向上之心，即便如互乡之恶乡而来，名师孔子也可对你指点一二。

不知这童子是否只是来自恶乡这么简单，其门人弟子也不至于因为他来自恶乡，向孔子请教就“惑”吧，即便是恶乡，也不可能一乡之人皆恶吧，作为孔子的弟子，这点常识应该是有的，难道此童子素有恶名，来见孔子，孔子欣然而接见，故门弟子们“惑”？如此，则更见圣人胸怀之博大，惜无证据。

总之，孔子之教，有教无类，善哉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