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学徒：张耀杰·结构主义·曹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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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老学徒：张耀杰·结构主义·曹禺







[题记：笔者反复改写20多年的《曹禺影剧的情色与宗教》一书，由于出版方以为书名不正经，中国出版集团东方出版中心新近出版时，改书名为《曹禺：戏里戏外》。台湾秀威资讯公司此前出版时，改书名为《天谴@天堂：曹禺影剧的密码模式》。笔者在该书中主要阐述的，是曹禺戏里戏外一男二女或二女一男的情色传奇，以及贯穿于他的影剧人生和人生影剧中的起于情色归于宗教的密码模式。感谢企业界思想家郭老学徒兄费心写下的推荐文字。]












1 一介学徒，孤陋寡闻。张耀杰的大名我还是从老马迷途那里听说的。 有一天，在老马迷途的北京寓所里，他拿出张耀杰签名赠送给他的几本书给我看，有点得意，不无显摆的意思。 老马迷途是个书仙，读书很多。他书感非常好，能三言两语精准地概括作者的思想。他也非常挑剔，不轻易赞美谁。当然，精华在于挑剔。我认识老马迷途以来，他所荐读的书，都很值得看。 看到老马迷途的“显摆”，我很想知道张耀杰是谁。



2 我在老马迷途张罗的饭局上认识了张耀杰，以后又多次聚会。张耀杰看上去不太像学者，剃了个小平头，挺随意。我从未听过他系统地阐述过什么道理观点，也不大主动扯起话题，聚会时他大都在倾听。但一旦他认为谁说得不对，就会立即不客气地指出，不管对方是谁，不留情面。有时候，还会争吵，还会吵得很厉害。



有一次，张耀杰与北大夏业良教授就胡适是否嫖过娼争论了起来，两个人吵得面红耳赤，还打了1万元的赌。 张耀杰是研究文史的，他在争论中常常把“资料”挂在嘴上，诸如“我这方面搜集的资料非常多”、“我的资料几乎都搜集全了”等等。 张耀杰是一个直率的人，也是一个严谨的人。



3 张耀杰对文艺史和民国史很有研究，出过十几部有关著作和人物传记。他是一个很有才华的学者，当然，不是由于他善于搜集资料，甚至把资料都搜集全了，而在于他善于充分利用资料思考与批判。 当然，善于思考与批判，特别是直言不讳地批判，在当下是危险的。张耀杰似乎就属于危险分子。最近，他在各个网站上的博客都被封了，可见危险级别不低。



4 前两天，张耀杰送我一本刚出版的新书，《曹禺：戏里戏外》。老马迷途不在北京，我显然比他先拿到了，在这里，也向老马迷途显摆一下。 张耀杰的这本新书据说是中国第一部用结构主义方法撰写的人物传记。我是学结构专业的，对于文化上的结构主义与建筑的结构有什么关联非常好奇，也很想知道，运用结构主义方法撰写的人物传记与常规的传记有什么区别，所以，拿到书就匆匆忙忙读了起来。



5 什么是结构主义。 我们都知道，一栋建筑的基础、承重墙、梁柱和楼板属于结构体系，而填充墙、门窗和装饰等则不属于结构体系，所谓结构，就是构成整体的要素的集合。 关于文化的结构主义借用了建筑结构的概念，简单地说，就是一种强调整体性的方法，结构主义主张把研究对象置于整体的多变量的系统中，并强调“共时”性，即同时作用的要素间的关系。 按照结构主义的方法去写传记，就不能单单地围绕人物本身去罗列或取舍“资料”，也不能单单顺着时间坐标去写由事件“串联”起来的历程，而应当强调“整体性”和“并联”，把人物置于整体结构中，置于多要素同时并联的作用下。 结构主义方法是20世纪后半叶在西方流行的方法。



6 运用结构主义方法不是件容易事，它需要对整体性、对构成整体的关键性要素、对并联要素之间的逻辑关系都非常清楚，它不是东拉西扯，不是拼盘或鸡尾酒，也不能像钱钟书在《管锥编》中那样优雅地信手拈来。仅仅知识面宽不行，仅仅资料多不行，它需要非常强的逻辑能力和思考。 对于中国第一部运用结构主义方法撰写的人物传记，《曹禺：戏里戏外》，我现在还在细细研读，尽管我已经看到了作者对各个要素的铺展和思考，看到了作者在历史、文化、宗教、哲学、心理学各方面的挖掘，看到了一本与以往不同的传记，但是我还是不敢妄加评论。毕竟，对结构主义，我们还是太陌生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本书很值得一读。